自娱自乐,就一个号嘛玩意都刷...

【丧算】Dust in the Wind 18

刘丧/江子算...算仔双性

 完结撒花...好赖就这样了,感觉自己真的不会写东西。

到处都是私设,生理全是胡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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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忽然灭了。

四周霎时犹如灌入浓墨。等眼睛慢慢适应,江子算只看到有些零散的月色透过窗子洒在床上。

空调的灯也黑着,他作出判断,是停电。

是该去问问房东。手机大约就在床头,几步的距离,可他完全不想起身。

早该换掉这可笑的裙子,后背被拉链压得有些刺痛了。江子算在桌面摸索着自己的烟,先到手边的是他的火机。

火焰带来了一些摇晃的光明,他从盒里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。

烟气腾起,他将火机收进烟盒里,尚亮着的只剩下手边的光点。他重新陷入黑暗。

 

过了许久,手指感受到一丝热度,江子算随手把烟头在地面摁灭。

身后传来一阵手机的声响,震动伴着特别的铃声。他本该早去拿起电话询问房东供电的问题,可此时那响动的来源在黑暗中如同一种逼压。他不敢靠近这块亮起的屏幕,不敢去看屏幕上那个名字。

他缓缓走出房间,去寻找能够照明的东西。

所幸在厨房的抽屉里摸到不少蜡烛,他点起一根,周围被暖黄的光线照亮。蜡油很快开始滴落了,江子算将蜡烛安进碗里。

托着手中一碗光亮,他走出门去,远离耳边隐约传来的铃声。

门外也是黑的,附近大约再没第二个人。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,沙沙的声音似乎在邀他前往。

烟剩得不多,他又点上一支,将炽热的气体深深吸入肺中。

只剩这点,倒不至于浪费了,他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。

 

海岸是没有路的,江子算举起手中的小碗,从岩石的缝隙穿过。

长满牡蛎和藤壶的岩石遍布锋利的边缘,他总是很小心地举着手机照明,躲过这些会划伤自己的生物。

那都是往日了,此时他的烛火不甚明亮,他也无心去看脚下的路。

今天一定又是个十五,月亮在海中投射出光斑。在遥远的方向,海天相接的地方隐没在黑暗中。江子算觉得自己也许能够走到那里,或者就此走入浑圆的月亮。

他回想起自己拥有过的月夜,那些将一切映成暗蓝色的光芒同他一道走过很多地方,似乎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这样仔细观察。冰凉的月色就着浅浅的波澜从他脚边滑过,海水没过脚腕,比预想中要更浅一些,大约此时潮水已经开始从最高处退去。

「这边的水流是向着远处走的。」

他想起房东的话。

这些奔逝的流水一定能带他彻底解决一切问题。

 

脚下的地面变成平坦的坡度,大块的岩石渐细碎,裙角已经开始沾上水迹,很快浸湿了。

刘丧还在北京吧,他应当在那里治他的耳朵,至少先前的短信里是这么说的。那是他最值得骄傲的能力,他最好不要再分心了。

抬头望了望夜空,江子算想,如果刘丧此刻看向窗外,他们看到的应是同一个月亮。

过了这些时日,又有什么是想不通的。江子算早已明白,那日在雷城看到的姐姐不过是自己心中的幻象,那些真实的触感和气息或许来自三叶,他似乎在那处洞里听到过三叶的声音。

哪有什么平一切遗憾,他不该信这些虚无缥缈的流言。

可江子算心中的困惑一遍遍叩问着。为何那张脸明白地表现出失望,从自己心头而生的姐姐会说让他放弃仇恨?

说出这些话的究竟是雷城给他制造的幻影,还是源自长久以来他疲惫的内心。

这问题的答案似乎不言而喻,只是他从不愿去相信。

 

行至此处海滩的坡度忽然变大,又走了几步,水已没过大腿了。白色的裙摆在水面浮起,被海水带出变换的形状。

终究还是走不进月亮,江子算笑了。

有些不和谐的水声忽然从岸边传来。

自己这幅样子,最好不要被人看到,他想着,回头望了过去。

岩石遍布的方向实在黑的过分,大概有人正在趟水过来。

不必理睬吧,江子算把烟续上,他只需继续前行。

 

一道尖锐的长音划破细浪,箭一般射入江子算脑中。这声音来的太过突然,仿佛把一切都凝固了。波浪依旧在他身旁涌动,烛火也一刻不停的摇摆着,可这声音又连续响了几次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什么。

有手机的亮光不时照在那人身上,在水中跑动的声音越发近了。哨子还在不断被吹响,独特的声音勾起太多回忆,让人不能继续前进半分。

江子算就快要无法克制地回头迎上前去。

 

在水中的跑动格外费力,刘丧弯腰喘息着,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。

「你怎么...」怎么来了吗?江子算觉得这理当是句废话。「你不必来的。」他讲。「你还好吗?」

刘丧抬眼看他,没有回答任何问题。一声脆响,手掌狠狠地扇在江子算脸上。随即他张开手抱住江子算,两人紧贴着,几乎揉作一体。

烟掉在海里,悄无声息地溜走了。江子算感受着身前温暖的躯体,刘丧的胸膛剧烈的起伏,皮肤挨在一起的地方还是这样热。

他感到脸上有些胀痛,也许已经开始肿起了。刘丧开始不断的说着自己如何赶来,如何打不通电话,直至看到海中的身影。江子算寻着角度,将头轻轻放在刘丧肩上。都怪这海滩的坡度,刘丧竟也比他高出一些了。

「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。」他轻声道,「你好些了吗?」

刘丧依旧没有回答。江子算看着他,伸手在他耳后打了个响指。

没有预想中的反应。

「不要再走了。」刘丧低头亲吻他的脸颊。「无论你有多少不想说的事,我都不会问的。」

微凉的泪水滴在江子算脸上,他抬手为刘丧抹去。刘丧还是听不见,他这些时日的治疗依旧没有效果吗?江子算并不觉得自己值得刘丧这样的找寻。

一些沉默过后他推推刘丧,拉开了一点距离。

「你听不见。」他指了指耳朵,做出一个手势。

刘丧点点头,似乎在思索接下来要说的话语。

「还没治好?」江子算问道。

「我跑掉了。」刘丧用手指不断擦去自己的眼泪,「你瞧,我差点就迟了。」

「你怎么总要扔下我。」

不,江子算摇头。他从不想要扔下刘丧。只是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太过难以接受,他再不敢在人前停留,尤其是在仇人面前。

那仇人还一次次放过了自己。这使他感到无限挫败,仿佛自己的人生正在丧失意义。

「我想...」他随便指了一个方向。「离...远一些。」刘丧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吗,他们用来交流的手势缺少太多词语,他不知要如何表达全部的要说的东西。即便他放弃报仇的念头,可他再也不想看到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。

「离吴邪远一点。」在江子算想出如何说明之前,刘丧红着眼抢道。「那你也不必站在这里。」

「总之先上岸去。」他拉起江子算的手用力。

大约是刚刚看清江子算的打扮,刘丧忽然有些迟疑。

「我这个样子,很恶心吧。」江子算抖抖自己身上的长裙。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。」

「没关系的。」刘丧随即撇着嘴笑了出来,「一件衣服而已。」

「你想要我是什么样子的呢。」江子算指指刘丧又指指自己,「男的还是女的。」

「我啊...」刘丧伸手摸着江子算身上凉滑的布料。

「我希望你自己决定。」刘丧凑了过去,「你要是想不出来,我可以陪你慢慢想,你要考虑多久都可以。」

江子算有些诧异,竟是这样的答案吗?

「那就现在这样吧?」他带着些许犹豫。

「就现在这样。」刘丧重复了他的动作。

「只要你愿意。」刘丧说。

愿意,当然愿意。他可以停止那些毫无意义的仇恨。可这些年来,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询问他的意愿,给他选择的机会。长久的困扰似乎正随着刘丧的话飘散在空气中。

 

江子算蹙着眉头笑起来,「我爱你。」他撇过头去小声说,认定了刘丧此时不会听到他这颤抖的声音。

片刻后刘丧忽然凑近吻他。

「现在也不是一直听不见的。」唇舌交织的间隙刘丧说道。

「我也爱你。」

 

月亮依旧挂在天边,明晃晃地照在海面上。波涛里带着闪耀的碎光起伏,将流水带去遥远的的地方。

他们正向着岸边走去,手指交握在一起。

身后的月光再美也无人要去回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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