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丧/江子算...算仔双性
到处都是私设,生理全是胡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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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静的很,只有微微的风声在洞里回旋。江子算甚至觉得听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流淌着,是自己的血,还是那些污秽的液体。他试着活动自己的肢体,身下依旧是遍布碎石的质感,他应当还躺在那里。
已经无法分辨自己究竟躺了多久,也许身上早被硌出凹凸不平的痕迹。上衣似乎完好,下面赤裸着,鞋子和裤子不知道被丢在那里,袜子到还在脚上。
大概是因为人已经醒来,他开始感到寒冷,流动的空气正在带走他身上仅存的温度。
从手指开始,动一动吧,江子算在脑中用力。
困意又开始反复,如果此时睡去,大约不会再次醒来。若是早些时候,或许死亡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实。可此时再死?他在心中摇头,他绝不能死于这些令人恶心的原因。
他缓缓扭动脖子,用力将头按在尖锐的石子上。痛感倏然传来,带来一丝清醒。手链还在紧握着,江子算将它重新戴回手腕。自己这个样子,怎么有脸去见姐姐。
洞中没有半点光亮,身边黑的仿佛一个整体。他挣扎起身,手脚并用的挪动了一下,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照明的工具。
不敢有半点放弃的想法,江子算需要一条路。已经行至此处,他宁可死在路上。
坐起身,小腹被挤压着,又有些粘稠的液体滴落。江子算忽然笑了,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。他感觉到胸前绳子晃动,他差点忽略还有这样东西。
哨子的声音瞬间将四周填满,黑暗再不是黑暗。
洞内的起伏清晰地映入脑中。江子算用力吹着,直到用尽肺里最后的空气。
身上应当还是腥臭的,可他却闻到黄土的气息。
接下来是仿佛走不完的路。
没有潜水设备,他在水潭中清洗了自己。所幸找到了衣物,甚至还有个被丢弃的手电。沿着洞壁不知走了多久,江子算踢到两具尚有余温的躯体。两人横在路上,用手电照过,吴邪带来的人。之前交过手,现在这两人血流的太多,大约没得救了。
走了几步,江子算折返回来。手电又被打亮,耗费着宝贵的电力照明。仔细确认过,有一个还有些微弱的气息。
吴邪身边的人总会得到悲惨的结局。他说了很多次,为什么没有人相信。
我只能做到这些了。江子算从刚捡到的背包中摸索出绷带和药物,包扎了那人颈上的伤口。
如若不幸撑不过去,那不妨祝我送吴邪下去陪你。他想着,拎起背包继续前行。
雷城是否真能平一切遗憾?
吴邪再次出现在面前,江子算不顾一切地和他厮打起来。能走到这里,已经是他仅存的力气。凭着本能和肌肉的记忆出拳,或许实在无法造成任何伤害。他还想再用力一些,至少要让吴邪感到同样的疼痛。
仇人站在面前,他却什么都做不到了。
吴邪轻易的反击,将他摔倒在地。血从嘴角不断渗出,江子算撑着地面,已然无法使自己起身。
是刀?是枪?还是让自己也在黑暗中等死?
他不由得期待起即将面对的结局。
令人意外的,一盒磁带丢在身上。
「你那么想见你姐姐,可以听下这个。」吴邪轻飘飘的留下一句,转身离开了。
按下播放,嘈杂的雨声响起,片刻便有隆隆的闷雷。雷声带动头顶的簧片,整个空间不停震颤,一阵阵声响似乎有了实体,海浪一般拍打过来。这是什么意思?江子算心中一片茫然。他忽然想起刘丧最后在老杨那里学到的东西。他的听雷和这里的雷声有关吗?
这一路艰险,此时刘丧又在哪里,他还安全吗。
「萨沙。」
温和的女声忽然从背后传来,那声音再熟悉不过。
「姐。」江子算回头望着走来的身影,阿宁就这样从远处的黑暗中走近,还是分别时的打扮,带着笑意。
「我好想你。」他再忍不住了,他有太多的思念想要诉说,「你走到这些年,我过得好辛苦。」
「姐。」江子算反复唤着,「我等你太久了。」
「你终于回来了。」
「为什么要这样苛待自己呢?」阿宁蹲在他面前,伸手抚过他的脸颊。
「可吴邪害死了你,他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负责。」江子算去触姐姐的手,那感觉柔软温热,如此的真实。
「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。」阿宁带着些埋怨蹙起眉头看他,「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呀。」
江子算叨念着报仇的事,又觉得自己做得实在太差。姐姐会不会感到失望呀?他不敢再说下去,垂着头躲开姐姐的眼睛。
「姐姐不想看你这样。」阿宁重新捧起他的脸,轻轻靠近。「姐姐不想你被仇恨蒙蔽。」
这距离近得能感觉到有轻轻的呼吸打在脸上,江子算掩着脸不想让姐姐看到他的泪水。
那些炽热的眼泪涌出眼眶,他没有感觉到伤口的刺痛。「姐,我好累。」他说,「真的是你吗?」
「是我,我回来了。」阿宁将他揽在怀里。
「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。」江子算伸手搭在姐姐肩上,他似乎听到耳边传来阵阵风声。
姐姐拉他起来,四周变作蓝天绿草,他们走在荒野里。姐姐换上了不常穿的裙子,裙摆在风中摇曳,花朵一样盛开着。
「我在这里。」阿宁将手放在他心口。「别在仇恨上浪费时间了。」
「你要过好自己的人生。」
自己的人生除了仇恨还剩下什么,江子算在追赶着姐姐的脚步前行。
风渐大,他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。
唯脖子上的挂绳,坠的他无法随风而起。